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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便写写

《沉浮》

南北同人

“你有你的马蹄花尽,我有我的坎壈蹉跎,造化弄人而已。”

南北古代设定 BE (架空 但官制之类的参考的是唐代 离开历史己经很久了出错请包容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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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十里青山路,潮平路带沙。过了这段路,便就是长安了。

  蒲熠星看着前方隐隐显露的城都,回想起自己七年前参加科举也是这般到达这里。

  只是,还会再见到那个人吗?

  避不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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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玉漏鸣更,朝会散退。

  早春的宫道映着渐繁的花木,群臣络绎而出。

  “郭大人请留步,”礼部的王端仁尚书叫住了郭文韬。

  “何事?您请说”,王尚书在朝中因举人有方,慧眼通达一向很受敬重,当年郭文韬也是承蒙了他的照拂,自是顿足侧身而听。

  王尚书与他不动声色地远离人群,压低了声音,“蒲补阙今日就抵京了。”

  蒲补阙自然指蒲熠星了,年前因为改革之事被朝中旧党排挤离京,昔日状元屈就朗州司马,时人嗟乎。

  “你这次可得让他收收性子”,老官员语重心长,“太年轻,往往冒进,受挫的只会是自己啊。”

  郭文韬听到那人的消息,心里正同王尚书想的一样。对他颔首致意“多谢,劳烦您记挂着。”

  “毕竟是我选中的人啊。”

  当年科举头一次出了“双状元”的爆炸事件,郭文韬和蒲熠星两个人均是才情超凡,又颇有政论筹略。会试之时主持考试的知贡举就是王端仁,特意向朝廷请求,称难以抉择,还望同封为头名。等到了殿试时,皇帝直接将两人并封状元,长安道上也首回有了齐头骈驾的佳话,一时风光无量。

  若没有六年前的那番政党争执,只怕他也能同自己一样了,不致在远荒之地蹉跎数年。

  这一次见面,会是什么样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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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早朝毕,群臣出。

  郭文韬顾不上礼数顺次,急急地拦住那要走的人,“蒲熠星,你这样躲着我如何?”

  他看到那人用一双桃花眼看向自己,“郭大人何出此言?”顺势拂掉他的手,郭文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瞬时收整:“你抵京地的这月余,我去你府上就称病,望日的朝会到下了朝连人影都看不到。

  “你这不是在躲我?”

  “郭大人有事找我?”

  听着他这样生分地称呼自己,郭文韬皱起了眉。

  那人还嫌不够似的,又补上一句:“这不是您曾经教我的吗?” 

  闻此,郭文韬泛起一阵薄怒:“那你就等着你那些东西浸水池子吧!”    

  蒲熠星脸上这才带了些表情:“那些书与画,可都安在?”蒲熠星嗜书画,自己收藏的加上圣赐的几乎占整间屋子,当年被贬之时实在无法一同带走,便部分存在了郭文韬府中。

  “不知这样,何否请蒲大人一坐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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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“我跟王尚书都希望你能按住性子”,郭文韬无不担忧地说道:“要革新,那也应当温水煮青蛙。”

  蒲熠星抿了口茶,茶还是熟悉的昌明茶,可是喝茶的人却不一样了。

  他放下茶盏,抬眼对上郭文韬的双眸,反唇笑讥道:“你要不搞请谁是青蛙?”眼睛显出五六年前的傲气,“算了,还是别说这个了。”

  郭文韬领他绕过屏风,也没恼他的语气,指了指剩下的半间被堆满的屋子。        

  “给,都是你的。”

  “费心了。”

  “我可还记得某人一举夺魁,拿了朝廷的恩典,做的第一件事竟是买下了这些东西。”

  蒲熠星被他打趣,不甘示弱地还嘴:“我可也记得你那时候没这么多话的。”

  气氛一下子沉默,

  “变了,都变了。”

  “是。”

  那时候两个人在津口相遇,一并往长安走,赶路和应试前后两个多月

的时间,几乎形影不离。蒲熠星爱闹,郭文韬喜静,可却是莫名的投缘。

  煮一壶清茗,他们可以谈天说地;翻一本儒学,他们可以讲经论道。但聊的更多的,发现彼此最相似的,还是少年人对为官致仕,齐国治家的追求与信仰。

  “你还记得会试的前一天晚上,你告诉过我什么吗?”蒲熠星发问。 

  “此生所学惟为平天下而已”,郭文韬说完又摇了摇头。

  “可实际——

  他话没能说完,衙役的禀告打断了似乎想要深入下去的谈话。

  “大理寺那边请大人赶快过去一趟,今日三公会审,那边等您很久了。”

  怎么忘了这事,什么乱来什么。

  郭文韬颔首致歉,但又担心自己的话没起什么作用,脚步倒是没动。

  “快去吧,”蒲熠星顿了一下:“你说的,我都记在心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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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会。

  皇帝明堂高坐,沉声问道:“众爱卿,杭州的汛情谁来良策?”

  “臣禀陛下,今杭州汛情严重,首当赈仓济民。而据臣所知,这三年来杭州数次发汛,后续浚道疏河,兴修水利也当按部就班。”蒲熠星持笏出列对答。

  站在朝臣前列的孙国公身着紫色官服,开口道:“至于这后续之事,现在未免是好高骛远,尚且待百姓劳止再议”一如既往,带着老厉的稳重。

  “孙大人,这浚通之事自去年就便已多次上奏,朝廷拨款也有两次,”蒲熠星并未理睬孙国公话里的模糊意味,直指要害,

  “还是非得要说这杭州知州任职不力?再或者贪赃渎职?”

  杭州知州恰是孙国公的亲外甥,朝中人尽皆知这是为他谋了个好去处。可他那亲外甥倒也确是扶不上墙,几年来汛情频发,朝中也只能是鲜少提及。

  蒲熠星,你又要干什么?郭文韬持着笏板的手攥得发白。

  “蒲大人这是升了官,成了给事中之后,说话也这么直言进谏,真是忠心为国啊。”孙国公之意言外自见。

  “我这哪有孙国公披肝沥胆这么——”

  两人争执不下之时,皇帝开了口,“郭爱卿,你怎么看这事?”

  突然被点名,郭文韬脑子里飞速运转,想来是来试探我的站边了。

  纵然心里百回千折,他还是端着自己臣子的谦卑架子,“禀陛下,臣以为要讲这知州的政绩,户部与吏部一查便知。至于浚通之事,自然利民惠国的大事,不过,未雨绸缪也需先善其器,可以徐徐图之。”他这话说的还算两碗水端平了。

  皇帝倒没什么评价,只将此事推到朝后再议。

  早朝后,皇帝特意留了几个谏官,连带蒲熠星和孙国公。政事议完,孙国公临上马车时,指着蒲熠星腰间的鱼袋,大有深意地说:“好好整理一下你的银鱼袋,圣上越级特赐,可千万别丢了。”

  “劳烦大人费心。”蒲熠星作辞别礼,回答得不卑不亢。

ps:1、本文全文一万字,分几节放出来

  2、贬官有参考二王八司马事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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